SameenReese

in the end we are all alone

【松银/虚银】無題紀事 #16

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发16是因为 当初是个忽略细节怪 于是就又把原作看了四五遍才写下这篇。

顺便圈@-丰饶之海-和我一起复习(?)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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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两年前。





「人类,是痛苦的制造者。」


虚站在悬崖边缘,默默思忖。他一直这么想,至少,在他有心记得的那些年岁里,他这么想。

在那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循环里,他的确抓到过些许温暖。那颗坚韧的、不死的心脏里,清清楚楚地保留着那些尊重他的目光,以及某些善良得不能再善良的人类,想要救他逃出地狱的徒劳努力。

但是,这些发光发热的东西实在太过渺小。

他的心冰凉一片。

谁会闲来无事捧起一个恶鬼的心脏呢?



然而想到心脏这个词,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闯了进来。

仅仅一瞬,可那目光里充盈的尊敬、喜爱、期盼和幸福,令他的大脑不禁一颤。

虽然他已经尽力忘记关于松阳的事情,可自从那天不知为何地闯入了某个人的歇脚处,把他强行抱进了天照院——在那之后,那双血红的眼睛总是在他不经意时闯进来。


“松阳?”在他一时兴起变作松阳的样子,身下那个人情不自禁地呼唤。

对声音不敏感,只是坏心眼地想着看好戏的他没料到,会有那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血红的眸子在一瞬间直径拉到最大,似乎要在遇见的第一刻就颤抖着将这个形象永远地塞进瞳孔里。




盯着悬崖下那些被权杖驱赶着四散逃窜的丧家犬,他罕见地皱紧了眉。





说到底,他羡慕江华。



如果自己出生的星球是个被整个种族遗弃、只有一些大蛇大龙之类的奇异动植物的地方,他绝对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寂寥地守够日出和日落,便远走他乡,悄悄地死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湟安之主”是个好名头。

可江华比他设想地更幸福,她被当初只是个毛头小子的神晃砸破了寂寞的障子纸门,之后看着爱人在对她深沉的爱意中一步步成为星海坊主,最终儿女承欢膝下,在全家人一起去地球的梦想里微笑着逝去。

江华成为了人类。



可他并不能成为人类,这点虚比谁都清楚。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曾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他渴望被人当做同类看待,他不希望自己的特殊性为自己带来那么多恐惧和贪婪。后来他明白了,他就是这个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宇宙,随意创造出来的一个怪物。

只要待在自己体内的阿鲁塔纳所属的星球上,就永生不死。

永生不死。

更何况,有谁会想要带他离开地球呢?

那就永恒地终结自己。甚至终结这个发神经的宇宙。



「疯子。」

虚不知道他是在自嘲还是在责备命运。



早在松阳被自己斩杀的那一刻,虚就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只有两种结局。

忽略胸中对某个银发男子的一些奇怪情绪,他其实不相信他能够消灭阿鲁塔纳,继而杀死自己。然而跟松阳扯上关系的事物总是让他惊愕,且不说松阳这个人本身就令他无语凝噎,或许对手是坂田银时的情况下,他们能够触发神奇的小几率终局。

第二种结局——他望着天空中浮着的巨型飞船,眉头松开了。

他发出一声叹息。带有心满意足意味的,漫长而轻巧的叹息。

天鸟号和地球上即将为自己火力全开的阿鲁塔纳,组合起来,就是终结本身。








战场另一端。



“为什么虚不离开地球?他这个破烂为什么不会自己死在外面?”新八叽已经不知多少次气急败坏地在狂奔赶往撤退点时奋力吐槽。

“就是啊噜,以为他要搞什么大名堂,结果站在我们面前像个表白被拒绝的白痴一样嗷嗷叫着要所有人都去死啊噜!”神乐一个白眼,“说什么‘我要和全宇宙开心地共赴黄泉’?他真的有几千岁吗?要是想死就自己独自死掉就好了嘛!”

银时一言不发。




虚想要终结世界,这个目标在他看来居然一直是理所当然的。

在虚眼里,人类是“愚蠢、胆小、残忍的丑恶生物,不断重复相同的错误,不断产生更多悲伤”。

孤身一人便为一个种族,又在自己的所属之故乡遭到另一个庞大种族——人类——丧心病狂的对待……任谁都会对生命失望。

银时仿佛可以理解虚,甚至为虚感到悲伤。

在长达千年的生命里,虚没有遇到任何一个足够强大的善良之人理解他抚慰他,牵着手将他带走,守护他远离丑恶和黑暗。反而是他一直独自一人,深陷只知道与所有人类为敌的极端。

物极必反之时,松阳诞生。

他喜欢人类,更要救赎人类。但没有沐浴过神明教诲的人,还是从四面八方的混沌中现身,将他此生所成几乎赶尽杀绝,唯余银时、高杉、圭、胧,还有活在他们心中的武士道。

松阳死后,虚又重现原形。莫比乌斯环再次在视觉角度上翻转了一面。




杀了虚之后就能换回松阳吗?银时不知道。

可在那件事之后,大脑中的情感要求他拼了命都要把松阳寻回来。

当初银时想过了,如果不打败虚,寻找松阳只是个白日梦。然而仔细考虑之后,却又发现,彻底地杀掉虚,相当于连松阳也终结。留阿鲁塔纳一线生机,或许松阳就能回来。虚才是那个可以拯救松阳的人。

所以他其实是这整个想要彻底杀掉虚的集团里,思想上唯一的叛徒。

然而杀掉虚这个人是一回事,留下阿鲁塔纳又是一回事。虚和松阳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与其留下他这副空壳,不如杀死这个对世间坚守美好与信念的人类视而不见的虚。

继承松阳的意志,可不是反过来救赎虚——而是继续,拯救人类。






“这里没有…你所知道的软弱的生物!”

“只有害怕人类的生物!”

像是要说服自己杀了虚,又像是声张着为昔日的师长雪恨。



于是在这场战争的末尾,在所有人将自己的力量传送给已经是半灵体的定春,在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又爬起来的时刻——



银时挥起了手中的洞爷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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