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eenReese

in the end we are all alone

【松银/虚银】 無題紀事 #15

写完了才发现和14之间有了很大间隙…以后慢慢补。上大学实在是太忙了,没空写,然而还是要抽空发电,只不过频率会降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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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烟火慢慢从夜幕坠落。

橘红,浅红,鲜红,酒红,血红。

一颗颗,一串串,一片片。布满了天空的烟火,如陨石流火,绕过浓稠的黑暗,毫不在意地向银时飘忽而来,又重重地锤砸在他的角膜上。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摒弃了视觉——却又在另外的四感里看到存在与不存在于此刻一切。

他机械性地、不带什么感情地闭目看着。

他看到散发洁白的烟气的小小的烟花筒里,集合了所有人的希望的光芒从地面一冲而起。影影绰绰的人群在周围欢呼惊叹,向同伴挥舞着手中的折扇和面具,千百个笑容将千百个人类融化成一炉达到沸点的岩浆。

本属于战场的火药味里,皆是祈愿与团圆的喜悦。

他看到百万武士在他们四人身边将手中的刀枪举起,看到纸窗在轻轻的吟书声中映出斑驳陆离的树影,看到曾经有小酒馆的位置浮现出橘红色的灯,看到满目夕阳下的微笑和血……看到某天晚上,松阳眼里的那抹红。

他深吸一口空气,终究是眼眶湿润,差点落下泪来。

“走吧。”他说,“走吧,去吃甜点。”








后来的某天烟火祭典,他又回味起那两滴不存在的泪水。

「几年了,我好像一直都缺乏思考。可我也貌似无法思考。」

他任由着情绪带着自己横冲直撞,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不惜冒犯权势,也没在乎过自己的性命。

而这样的事情也总让他在心中感受到一丝悲哀——

他没有什么可以负责的东西。或者说,没有什么想要担负的东西。

明明他肩上有那些人的友谊,还有照顾两个小毛孩的使命,保护那群又傻又坚强的女人的需要,甚至还有拯救地球的任务。可他就是觉得,那些都不重要。

自己的命更不重要。

他巴不得哪天为了保护他们拼尽全力而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对于一些琐碎无趣的事情,他用自己惯用的死鱼眼和抠鼻屎表达最大程度上的烦躁。

他对人们对他表达的好感没什么兴趣,但内心没有变成顽石的地方却总被那些笑容和照顾戳中,以致从那之后他必须进行无休止的回报。“我要守护她们”其实是种难以言说的、自食其果的负担。是种“我看起来比你们要强大”的负担。

情感的相对平等性只有在几个人身上能体现出来。桂、坂本,以及体现的最为淋漓尽致的高杉。银时大概只能在高杉面前一边挨着骂一边哭个淋漓尽致。

他完全不敢说松阳与他的情感是平等的。

几十年前不成熟的他无法给予松阳任何真正的安稳感,他给松阳的是动荡。不可告人的关系、不稳定的情绪、不确信的结局——都是心理上的巨石。

在他最深沉的注视下,松阳最后成了推着惊人体积的巨石攀上山峰的西西弗斯。但与西西弗斯不同的是,松阳只推了一次,石头就没有意义了。是银时本人,尽管后来大家都知道是虚,将巨石连带着松阳一起推下了悬崖。



他确实过于想念松阳。

是他自己用最理智的思维,把回忆的乱麻仔仔细细地规整成一捆捆没有丝毫纠缠和多余的线团。却也是他自己,又用最悲怆痛苦的情绪去把那些线团一丝一缕地抽出来,把自己在几十年前的画面里浸泡,像是跳进装满福尔马林的大玻璃瓶。

他去登势的酒店喝酒,在登势将他踢出去之前,就已经喝地满目潦倒,烂醉如泥。


然而那时促使他闭上眼睛的那股力量,似乎不是恐惧,也不是在以前总是阵阵袭来的渴望或痛苦。

而是一种丢了的东西终于寻了回来,一种故事终于将近结尾,情节和开头与过程遥相呼应的那种欣慰感。









银时那时没想那么多,他只是知道自己快要落下泪来,便紧紧地收紧眼眶,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自己身边有个小小的身影,轻轻看着他的哈欠和源源不断的平凡无奇的烟火。那个小人儿牵着他的手,光影掩映下,是金栗色的头发,弯弯的眼角。



「是松阳啊。」




“走吧。”他低头冲那个曾经比他高大的人说。见面前的小影子岿然不动,他的嘴角抬了抬。

“走吧。去吃甜点。”

或许银时没有看见,小家伙嫌弃又好笑地抬头瞥了一瞬,才恢复平静默默跟了上来。

两个身影一高一低,又从烟花祭典向黑暗中的光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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